未完待續 張穩老師注會《經濟法》破產法“織網捕魚”（一）

正保會計網校有這樣一位有才的老師，善于將經濟法零散的知識串聯，講成一個個的小故事，讓考生能夠很容易的記住。今天，就為大家帶來一篇張穩老師關于“破產法”的文章，干貨滿滿，一定要收藏！

這個階段我們開始討論企業破產法，CPA考試每年均會出現一道破產法案例題，因此這一章的學習地位與合同法、證券法和公司法等同。破產法是一部綜合性法律，集多個部門法的內容于一身，鳥山明漫畫《龍珠》中有一位著名的大反派，名叫“沙魯”，是一個人造怪物，它最大特點是全身細胞都是采集于其他厲害人物身上的，因此擁有所有人的特點。破產法其實與這個怪物差不多，既涉及民法中各項形成權的原理、又涉及訴訟法中的執行程序；既有商法中股東出資義務；又涉及證券法與破產重整的結合。我們CPA教材也將破產法列在了合同法、公司法和證券法之后，因此考生若擊敗破產法這個“大BOSS”，CPA民商法部分就已然直達了。

《龍珠》中帥帥的沙魯《龍珠》中帥帥的沙魯

我們先搭建起理解破產法與企業組織法的基本框架，如下面圖一所描述。

圖一：企業解散與破產程序

企業解散與破產程序企業解散與破產程序

圖一老師分割為兩部分，左半部分是企業法關于解散清算的程序，右半部分是破產程序。這兩種程序適用不同的情形，而企業解散清算又與破產程序有交叉點，老師下面給大家講解理解這個圖的基本思路。

（一）“持續經營假設”的反證

會計核算中基本假設之一是“持續經營假設”，既然是“假設”，那它僅作為一個核算前提，是想象中的世界，即若沒有反證，那企業將無限期的經營下去。但基業長青的企業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企業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會慢慢變的不合時宜，甚至腐朽敗落，這本身并不是什么壞事，說明這些企業在社會資源運用中出現了錯誤，錯誤不可能被消滅，但若不及時更正，錯誤只能越積累越嚴重，企業剛愎自用知錯不改，那便會出現虧損，虧損到一定程度企業無法繼續經營，那必然要通過解散清算強制其交出社會資源，這是天道，也是現代破產文化的基礎，破產是好事，不是壞事，解散和破產均是社會強制為資源錯誤利用的行為進行糾錯。我們圖一中畫出了在企業正常生產經營階段中，若出現破產和解散原因的，企業便退出了正常經營的“軌道”，而進入特殊處理程序，這個特殊程序既包括企業法規定的解散清算程序，也包括破產程序，這兩個程序如同“高速公路剎車失靈緩沖道”一樣，在企業即將“車毀人亡、魚死網破”的緊要關頭，幫助企業權衡各方當事人的利益，保證公平與有序。

高速公路剎車失靈緩沖道=破產保護高速公路剎車失靈緩沖道=破產保護

（二）解散清算程序

（1）針對我們CPA教材中的合伙企業與公司，在《合伙企業法》和《公司法》中均規定了解散和清算的內容，即當企業出現法定解散事由的，應當依法組織清算（2017年CPA教材P147、148、199）。這里的清算是通過清算組或清算人來進行，可以由企業的投資人自行作為清算人；也可以在人民法院的主持下，由其指定的清算組或清算人進行清算，這也是會計核算“持續經營假設”的反證情形，此時正常的“財務會計”轉變為“清算會計”。

（2）如同兄弟幾個人分家一樣，分家前都要清點屋里的所有物品，大到家具家電、小到金銀細軟，哪些能帶走？哪些就地處置賣掉？哪些直接扔進垃圾堆？這是分家前就需要完成的必備工作，清算組做的也是這樣的工作，公司財產已經不具備持續經營的任何預期，因此清算組考慮的是如何以最大化利益的方式進行處置、分配和清償。

（3）企業財產形式多種多樣，既有固定資產、也有流動資產；既有知識產權、也有部分的商譽。相同的，負債方面，既有對供應商的欠款；也有欠職工的工資和社保等費用。在清算之前，清算組不可能對所有財產和負債最終價值了如指掌，因此只能“邊做邊看”，當清算組清理到一定程度，編制出財產和負債清單后。若看到財產足以清償全部債務，此外還能有所剩余分給投資人，那就皆大歡喜，此時清算程序不會“跑偏”到破產程序中去。

（4）清算組若看到企業“全部財產不足以清償全部債務”，即“資不抵債”，那問題就很嚴重了，債權人在知道消息后一定會“一哄而上”將企業的財產瓜分完畢，而這種憑借債權人的力氣和誰先誰后的分配方式，既無法保證公平，也不可能做到有序。因此為了公平、有序清償，做好企業的“善后工作”。此時必然要引入“公權力”通過強制力來維護秩序，按照《公司法》規定，清算人當發現公司財產不足以清償債務的，應當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請破產，尋求破產保護（圖一中的綠線部分）（2017年CPA教材P203）。此時清算程序會轉入到破產程序。我們前面證券法系列文章講過，在破產程序中，法律會將對管理層和出資人享有的企業部分“控制權”轉移給債權人，其目的是平衡各方的力量對比，保護債權人的利益。

（5）大家可能發現了，在法院指定清算組進行清算情況下，還多了一道程序，即清算組可與債權人協商制定債務清償方案（2017年CPA教材P203）。這是因為此種清算程序本來就在人民法院司法權力的掌控之下，人民法院控制下的清算組還能維持住局面，因此可在破產程序之前加一道“破產前和解程序”（人民法院不會隨便啟動破產程序玩），當“破產前和解程序”無法成功的情況下，清算組才會提起破產申請（圖一中的紫線部分）。

（三）破產程序（清算、重整、和解）

破產程序啟動的標志是“人民法院受理破產案件”，這相當于法院將企業帶入了“異度空間”，企業一切正常業務均被吸入破產特殊程序這個“時空”之中。《合同法》、《公司法》、《民法》、《訴訟法》等基本“物理規律”在法院創建的這個“神域內”均告失效，一切都應遵照《企業破產法》。在法律效力上，我們稱這種現象為“特別法優于一般法”。

現代意義上的破產法已經脫離了僅將企業粗暴“大卸八塊”的“清算”范疇，還包括破產重整和破產和解兩個程序。

（1）破產程序是先由破產申請人申請，人民法院不會主動啟動，這里申請人包括債權人、債務人和清算組（2017年CPA教材P287），他們各自提起的破產申請類型是不同的。債權人可以提出“重整和清算”兩個程序；債務人可以提出“和解、重整和清算”三個程序；清算組只能提出“破產清算”一個程序。清算組這里很好理解，清算組就是個“錘子”，滿世界只能看到“釘子”，它的主要工作就是清算，因此不可能去提起重整和和解程序；和解只能由債務人提出，債權人無法提出，這也很好理解，在傳統破產文化中，債務人是弱勢的一方，而和解主要保護的是債務人，給予其“喘息”的機會。債權人不太可能提起和解程序去保護債務人。這就像兩個人打架一樣，最先求饒的一定是被打的最慘的那位。

（2）重整和和解都是給予債務人一定喘息的機會，兩個程序很相像，但本質上卻有很大差異，重整是一種“積極”的行為，在人民法院的主持下，各方當事人積極通過改造破產企業的資產、業務和股權結構等方式來挽救破產企業，這是一種期待破產企業“鳳凰涅槃”的做法；和解則是一種“消極”解決債務糾紛的方法，它能做到的只是簡單調整“債務關系”，人民法院會跟債權人說：“你看債務人夠慘的了，若是破產了全廠1000多職工全下崗和西北風，你看能不能讓步一下，原先欠你們的錢，打個八折吧，剩下的就算了”，這種“和稀泥”的方法在我國有深入的群眾基礎，尤其是我國一些地方的大型企業，一個鋼廠養活一個城市，再怎么虧損，他也是利稅大戶，養活著無數員工，加上他們的家屬的各項衣食住行等消費，立刻就能支撐起一個小城市，看起來是一家企業虧損，但把視角拉到大的城市范圍來看，他并沒有虧損，地方政府即便看你企業年年虧損，也會通過轉移支付等方式希望你一輩子都辦下去，因此這種情況下和解程序可能更合適。

（3）破產重整和證券法中公司重大資產重組也有一定的關聯，當上市公司進入破產重整程序時，它會遵循上市公司重大資產重組的一些手段來運作，而重大資產重組不一定要通過破產重整來進行。我們前面講過，還記得嗎？上市公司重大資產重組也可以自己主動玩。而通過破產重整的方式來進行重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能通過“司法權力”強制解決“釘子戶”的問題，在上市公司自行重組的過程中，總會有一些“冥頑不化”的股東在決議中投反對票，此時很容易就陷入“僵局”，而破產重整中，人民法院會根據情況強制批準“重整計劃草案”，直接拔除掉這些“釘子”。

關于破產重整和上市公司重大資產重組的結合問題，我們可以通過以下圖二來做簡單概括。

圖二：破產重整與上市公司重大資產重組

破產重整與上市公司重大資產重組破產重整與上市公司重大資產重組

本篇關于解散程序和破產程序的構成體系，我們就討論這么多。

下一篇我們討論一下企業進入破產程序時會出現哪些“異象”，即“破產受理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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